孤傲

【道以成形】

「這是怎麼一回事？賴一心。」懷真用雙手拉著長鞭才勉強拖住沈洛年，向著已經退到一旁的賴一心問道。
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賴一心撿起長棍勉強的撐住搖晃的身軀。

「…」沈洛年扯了扯手腕，像是要擺脫長鞭一般。

沈洛年以右手抓住了纏繞在左手腕上的長鞭，雙腳站穩上半身在一瞬間急速轉動約四分之一圈，左手順著上半身的動作將長鞭拉至後方。

「呀！」懷真被沈洛年的力量拉了過去。

原本以為沈洛年會向著自己而來的懷真，一個身子沒站穩反而被拉了過去。

沈洛年手握小刀刺向懷真。

『噹！』突如其來的長棍將沈洛年手中的小刀擊飛。

「呵…呵…呵…」賴一心一手撐著地面不停的喘息著，像是用盡力氣一般。

沈洛年並沒停下攻勢，失去武器的手掌緊握為拳轟向懷真。

雖然沈洛年的動作銜接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停頓，小刀在被長棍擊飛時停頓了２秒左右的時間，一般人並不會注意到這一個一閃而過的瞬間，懷真卻把握了這一個瞬間，提起了右腿向著沈洛年的拳頭踢去。

懷真雖然匯集了全身的力氣踢向了沈洛年的拳頭，懷真原先想藉力使力的方式御開攻擊，卻想不到不但御不開攻勢反而受了傷，瞬間撲來的刺痛感痛的懷真雙腳一軟跌坐在地上。

「嗚～」懷真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著受傷的右小腿。

「…」沈洛年看著跌坐在自己面前的懷真，甩了甩微微發疼的右手掌。

沈洛年伸出了右手抓著懷真身穿的制服衣領，將其高高地拎起。

「…」懷真雙手緊緊的抓著沈洛年的右手，緊縮的領口壓迫著氣管讓懷真呼吸十分難過。

「洛年…住手。」賴一心倒臥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畫面。

「嗚！」亞枒從一旁的矮樹叢裡竄出撲向沈洛年，銳利的虎牙咬破了長褲深深的刺入小腿中。

「…亞…枒？」彷彿是那瞬間的刺痛讓沈洛年恢復正常一般，眼神迷濛的看著對著自己低鳴的亞枒。

沈洛年注意力從懷真移轉到亞枒身上的同時，原先使勁抓著衣領的右手力道減少了許多。

「還不把手放開！」懷真毫不留情的對著沈洛年的臉使出一記踢擊。

「嗚！」沈洛年的右臉被懷真的一踢，強烈的痛處刺激著神經細胞。

突如其來的疼痛使的沈洛年鬆開了抓著懷真衣領的右手，失去力量支撐的懷真跌做在地上，這一記踢擊帶來的衝擊力道，造成沈洛年意識產生短暫性暈眩，最後像一具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倒臥在地上。

「這是？」沈洛年赤裸著身子站在一片漆黑的虛無之中，雙腳浸在鮮紅如血的不知名液體中。

『摧毀…一切…』一道道聲音直接竄入沈洛年腦中，每一個聲音伴隨著不一樣的情感，憤怒、失落、冰冷。

「嗚～」沈洛年雙手抱頭痛苦的跪坐在液體中。

『門以開啟…道以成形…殺戮之心…無法壓抑…即為死亡』

一道嚴肅的聲音說道，像是在告誡沈洛年不可隨意殺戮一般，一字一言沖擊著沈洛年的內心。

「殺戮…及滅…」沈洛年倒臥在液體之中，漸漸的被液體覆蓋淹沒。

「這裡是？」沈洛年緩緩的睜開了雙眼，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與微微閃爍的日光燈。

沈洛年企圖坐起身子的一瞬間，右肩的傷口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，迫使他只能躺在床上。

「醫院？」沈洛年擺動頸部觀察四周的環境，以及嗅到空氣中飄散著酒精的味道，判斷出自己身處於什麼地方。

沈洛年疑惑的思考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、為什麼右肩會受傷，那模糊的記憶片段卻無法給予自己明確的答案。

「醒了，就吃點東西吧。」沈商山拉開了病床右側的拉簾，右手提著一袋麵包。

「叔叔…」沈洛年看著自己的叔叔，頓時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
「年輕人嘛，衝動也是難免的，而且事情也已經釐清了。」沈商山從塑膠袋裡面隨便的抓了一個麵包拿給沈洛年。

「…」沈洛年吃力的提起左手接過麵包。

沈商山拉了旁邊的板凳坐在床邊，將那袋麵包放在一旁的矮櫃上面，兩人靜靜的沒說話，各吃各的麵包。

「叔…」沈洛年勉強的吞下口中乾澀的麵包，正要開口對著自己的叔叔沈商山說些什麼的時候。

「沈洛年！」簾子被懷真用力的拉開，懷真氣沖沖的樣子怒視著躺在床上的沈洛年。

「…」沈洛年和沈商山驚訝的看著懷真。

「商山叔叔，能否給我一點時間跟洛年獨處。」懷真注意坐在病床邊的沈商山，微笑地請對方迴避一下。

沈商山看了看沈洛年的眼神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侄子希望自己留下來意念，但沈商山最後選擇了離開，留給沈洛年與懷真一個小小的獨處空間與時間。

「謝謝。」懷真待沈商山起身離開簾子內範圍後，將簾子拉緊拉密。

『年輕真好。』沈商山似笑非笑的離開了病房，回想著剛剛那兩位的小傢伙神情，似乎誤會了些什麼